想得到却又不敢深思的念头纠缠中,他觉自己一夕长大——曾多么期盼过长大,可为什么长大了,那人的笑容却仍还是水中摇曳的幻影,怎样都无法触及?愁肠百转中,之惟随他先生一起望向了无波的水面,久久没再言语。
没两天,前方的战报又传了回来:三月中,兰王连下乌桓天水、丹峰、神窟三城,直插乌骨那言腹地。之惟明白这是父王已正式与乌骨怀金结盟,至于究竟是怎样获得的对方信任,他能猜到——果然,与战报同时送达的还有杨开通敌的证据,更有平王私下与西羌签订的瓜分乌桓的盟书——兰王果是不肯善罢甘休。
人证物证俱在,平王于府中饮鸩自尽,杨开及其余涉案人等也都各自明正典刑。至此,平王一党宣告倾覆。
眼望着漫天桃红花雨,杨柳风吹拂中,之惟虽觉快意,却也不免有些担心。然波澜暗涌自不能为肉眼所见,再担心,他也只能看到面上动静:处置了平王以后,圣上也并没有再多作表示,仍是嘱了成王仔细供应兰王粮草,并且屡屡派人劳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