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说,何芸这一出手,足够她喝一壶的喽?”
“足够。”周森干活儿生疏是不假,但好在效果甚佳。乱麻似的电源线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。
我将鼠标一推,不再理会那些个个都像是人才的简历,环胸站到周森一旁:“完了完了,我是个妒妇了吧?就连是许诺,我都从你的话里听出那么一点点同情来了。”
周森收工后,随意地掸掸手,绕过了我。
我不满地嘶地倒抽了一口气,回过头。
像是我给他让了座似的,周森一屁股坐到我刚刚的位子上,一边滑动着鼠标,浏览简历,一边语出惊人:“我忽然觉得我们结婚结得太仓促了些。”
我回着头,脖子快要拧断了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周森一心二用不在话下:“你不觉得吗?你根本还不了解我。”
我回过身,纸老虎似的双手环胸: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我不是什么圣人,我的同情心也不会随便泛滥。或者也可以这么说,即便我胸怀开阔,对私人恩怨不斤斤计较,可她伤害了你,小执,甚至赵炽,伤害了无数无辜的安家家纺的消费者,这些,你以为我会一笔带过,就因为她这会儿形势不容乐观?”周森整张脸阴霾着,他是说真的,“有一句话我非常不同意,叫风水轮流转,这说法倒是太乐观了,像是悲喜跌宕都是随机似的。我相信的是,恶有恶报,不是天报,事在人为,自有人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