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龙此时心情却很是复杂,沮丧大于兴奋,原来自己平日的那些厨艺尽是些小花招,糊弄外行还成,却难以入大厨的法眼。
从卫璜屋里出来,没精打采地溜达,全身像散了架子,一走进肥四的烧肉房,老秤砣和来宝先抢出来,都兴奋地问,“怎么样,卫老爷夸你了吧?”
兆龙摇摇头,“甭提了,我烧的那些菜简直就是臭狗屎。”
两人大惊,“啊,这什么话?”
又见肥四笑眯眯地捧了一大海碗打卤面出来,“孩子,你忙活了半天,定是饿了,来,吃碗面吧!”
兆龙适才在卫璜屋里时,便被他们三人吃面的馋像吸引,现在接过来闻闻看看,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,可是待喝了一口汤后,登时觉得全身一酥,竟然打了颤儿。天呢,这汤真是太鲜美了。
他贪婪地又喝了两口,才开始吃面,这一吃不要紧,竟然险些掉泪,母亲刘氏当年煮给他吃的面条,也像这个味儿。劲道、面香都好,只是不及肥四的汤鲜美。
怪不得大家都这么赞这面条呢,兆龙吃了一半时,浑身便来了劲,血液也流动得快了。待将最后一口汤喝光后,他大声说:“肥四师傅,从今天起,我就是您的徒弟了。请您收下我。”
杨慕侠回到家,心里不痛快,脸便一直阴沉着,家里人也不敢多问。只待杨云鹏晚上从大营回来,这才说起了今日的事儿。老头子在会贤堂时,守着刘一手和卫璜,不得不强忍着些,如今当着儿子的面自然便要发泄一通,末了还坠上一句狠话,就当杨家从来没他这么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