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征现象或歧变的极端的各方式大部分要在男子中间才找得到。女子方面并非没有,但是极少,克拉夫特-埃平在他后来几版的《性的精神病理》里,还说他从来没有发现过患有物恋的女子。不过这是一个过分的说法,其实女的例子也间或可以遇到,并且在方式上也很分明。至若轻微一些的歧变方式,即比较正常的象征现象,那在女子中间是很普通的;冒尔说得有趣,在西洋,士兵的制服对女子有一种很普遍的诱力,这诱力便是象征现象活动的结果,制服所象征的就是勇敢。但比较不正常的方式也有。并且有一种物恋,叫作“窃恋”(Kleptolagnia,或crotic kleptomania)的,尤其是比较正式的窃恋,差不多是女子所专有的一种方式了。(10)
第二节 儿童时期的性歧变
我们在上文已经再三说过,我们把宗教的、道德的、社会的许多成见撇开以后,我们对于儿童时期与成年时期的性现象,不便再适用“邪孽”“乖张”一类的字眼,尤其是对于儿童时期。从生物学的立场看,我们有许多行为,虽不合于风俗习惯,却未尝不合于自然,而就民族学与历史看,所谓风俗习惯又大抵因时因地而有不同,不知道听从哪一时一地的好,因此,我总觉得我们用这一类的形容词去描写儿童的问题,例如弗洛伊德以前常用的“多形的乖张”(polymorph-perverse),不但是不相宜,简直是有罪过。幸而这一类的字眼现在逐渐地已成过去,而取而代之的,有“自动恋的”“生殖期前的”等名词;这种名词上的推陈出新,当然是一个进步,美国精神病学者杰利夫(Jelliffe)早就提出过这一点来。就在弗氏自己,后来也看到,发育与教育所逐渐造成的种种障碍,是比较后起的事,在儿童时期内并不存在。因此,“邪孽”之说便绝对不适用,弗氏自己说我们不应当“拿成熟而完全能负责的人的道德标准与法律科条来准绳儿童”;对儿童滥用“邪孽”的字样便根本犯了准绳错误的毛病。弗氏以前所称“多形的乖张”原是一个很浮面的印象;初生的羊齿的叶子呈一种很离奇弯曲的状态,至长大时,才逐渐地拔直;这是很自然与正常的事,而在不明白的观察者也许不免以“乖张”“邪僻”目之。其实呢,幼小时节的拳曲状态是一切生物必经的段落,是不足为奇的,假若幼小的时节便表现长成时节的形态,那才真是离奇古怪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