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湿热之气从毛孔蒸腾到贴身衣服上时,前面的唐先生忽然停了下来。此时,他眼前一亮,光照之处是一座破败的大宅子,一盏铁皮灯罩已生锈的路灯在闪烁,灯下的对开门上挂着块牌子,显示这是家教会开的善堂。不知用了什么办法,唐先生让两扇紧闭的门开出了一条缝,然后从缝里挤了进去。
他连忙跟了过去,脚下传来咔嚓声,似乎踩到了枯枝一类的东西,院子太静,声音清脆,老树上传来鸟在扑腾翅膀的声音,然后是一两声乌鸦的低吟。他跟着唐先生进了前面的大房子,穿出去后,还有第二进院子,然后是第三进,两边各有一串厢房,唐先生把他带进了东厢房的第三个房间。
屋子里有股香气,像是女人的住处。唐先生拉了个开关,灯忽然亮了。房间很干净,摆着一个带镜子的老式梳妆台,一个五斗柜,一个雕花大床,还有些女人的日常用品。正想问唐先生这是什么地方,他忽然注意到背对他的摇椅上坐着个人。他绕过去看了一眼,是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妇女,年轻时应是风姿绰约的美人。女人的眼睛睁得很大,但没一丝活动的迹象,让他几乎怀疑那是个蜡像。但很快他注意到她的胸口在微微起伏。不知为何,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,但又不知该如何描述,他抬头看了唐先生一眼,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到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