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儒以六为老阴,八为少阴,固不是。介甫以为进君子而退小人,则是圣人旋安排义理也。此且定阴阳之数,岂便说得义理·九六只是取纯阴纯阳。惟六为纯阴,只取《河图》数见之,过六则一阳生,至八便不是纯阴。
或以《小畜》为臣畜君,以《大畜》为君畜臣。先生云:“不必如此。《大畜》只是所畜者大,《小畜》只是所畜者小,不必指定一件事。便是君畜臣,臣畜君,皆是这个道理,随大小用。”
陈莹中答吴国华书,天在山中,说云:“便是芥子纳须弥之义。”先生谓正南北说,却须弥无体,芥子无量。
问:“莹中尝爱文中子‘或问学《易》,子曰:终日乾乾可也。’此语最尽。文王所以圣,亦只是个不已。”先生曰:“凡说经义,如只管节节推上去,可知是尽。夫终日乾乾,未尽得《易》。据此一句,只做得九三使。若谓乾乾是不已,不已又是道,渐渐推去,则自然是尽,只是理不如此。”
“子在川上,曰逝者如斯夫”,言道之体如此,这里须是自见得。张绎曰:“此便是无穷。”先生曰:“固是道无穷,然怎生一个无穷便了得他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