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英正在思考该怎样说明自己的态度,同时让对方无须过于忧虑。皇帝会听取他们的诤谏,也会听取别人的。只有两面都不至于疏失的建议,才有可能真正行得通。
行至宫门处,有个宦官上前说:“李大人,请这边走。”不由分说,将李怀英带到一处僻静的拐弯处,前后只有一个人,是丹茜宫的崔秉仪。
小宦官一走,她马上缓缓地说:“李大人,请勿得寸进尺。”
李怀英莫名其妙:“请秉仪明示。”
“李先生曾向宫中投信。你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?”
李怀英更加摸不着头脑:“那不过是受人之托。信里所写,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往往被利用的正是无辜之人。”崔落花语调冷硬,“容我做一假设,信里所写是一桩十恶不赦的重罪,要与宫中勾结共谋。像李先生这样促成其事的人,却成了朝廷命官。朝廷可以安心吗?天下百姓可以安心吗?”
李怀英怒气涨满:“崔秉仪这是污蔑我的清白!”
“平王妃的所作所为,与皇后又有什么关系?你高瞻远瞩,结论却是污蔑她的清白。”崔落花与他怒目相向,“左谏议大人,不要为了博取勇猛善谏的名声,乱放冷箭!”说完便转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