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氏既然献田予国,我自应当赤胆相待。”
刘懿给赵剑斟满,自己也斟了一碗,主动上前,与赵剑碰了个杯。
赵剑席地而坐,火日炙人,地上恰恰舒爽,他吐出一口浊气,舒缓地道,“五郡平田,怎会建一军以助?”
随后,赵剑眉宇一挑,看向刘懿,“将军有没有想过,圣上此举为何啊?”
“当百年前,昭烈帝平定益州之后,有人主张将成都城中房舍及城外园地桑田分赐给诸将。子龙将军反驳说:‘霍去病曾说过匈奴未灭,无用家为,现在国贼不只像匈奴只有一个,所以还不到可以安定下来的时候,须等到天下平定之后,再使众人返回家乡去耕耘田地,这才是最好的决定。益州的百姓,刚刚遭遇战祸,现在应该将田宅房产归还给百姓,先让他们安居乐业,然后可以使他们服兵役、纳户税,这样也能得到益州的民心。’昭烈帝当即便采纳了赵老前辈的建议,益州迅速安定了下来。”
刘懿同样席地而坐,浓眉荡漾,目含江涛,铿锵道,“而今看来,天下之田未平者,岂止五郡?天下‘匈奴’未灭者,岂止曲州?陛下赐诏成平田一军,未免没有向天下展示天家‘剪灭世族之决心’的含义,先不说我这平田军战力如何,有此一军,可安定百姓之心,有此一军,世族便如鲠在喉难以安眠。你说呢,赵大人?”